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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报导] 告第三种力量书——我的心路历程《非艺术》杂志代创刊辞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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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30 14:47:4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谁是第三种力量?第三种力量首先不是第一种,也不是第二种。你如果不喜欢被归类,你可以做一个散仙、一个孤魂或野鬼。但是不管你愿意与否,这三种力量的确存在。不要以为你自认为不在这三个阵营中,你就更加自由或者更加牛逼,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这三种力量已经挤占了艺术市场的大部分资源,尤其是前两种力量,一线市场基本上都被他们占据了,譬如以古典写实为主的第一种力量,和以政治波普和泼皮为主的第二种力量。第三种力量是正在显形的力量,这股力量的基本特征是具有自由精神和独人格的人,其实这样的人什么时候都有,譬如本期杂志介绍的孙平、原国镭、和等。还有一些艺术家也符合第三这种力量的标准,譬如艾未未、毛焰、何多苓、周春芽、陈文令、向京、陈文骥、任思鸿、曹辉、武明中、许向东以及老一辈的韦其美、罗尔纯、袁运生、田世信、蒲国昌、孙建平和大张等。批评家中的第三种力量也存在,按我的标准最典型的要数王南溟、温普林、李小山和杜羲云等。资深的理论家还有尹吉男、王明贤、王林和管郁达等。可能有人会说:“王华祥,你要干什么!是想造反吗?我看你就是脑后长着反骨的那种,是毛时代的红卫兵。火药味儿那么浓太文革了太过时了。”我认为你说的不对。因为我是一个最不喜欢造反的人。造反的人多是为了吃饭和夺权,我是既不缺饭吃也厌烦权利。的确,我写过《将错就错》,虽然他被保守派当作洪水猛兽而加以打压,但那是反抗不是造反。我没有夺权或者取代谁的意思,相反希望共存,这可以从我办飞地,从我写的若干书以及在美术学院的表现(主动辞去领导职务)得到证明。我是一个愿意为自己的信念付出代价的人,从不后悔做过的事。但是,有两件事我感到后悔,一件事是97年我向美院递交了辞职报告,这件事几乎引发了一场集体逃亡的大地震。好些今天已经调离美院和还在美院的人都对我说;“王华祥,看你的了,我们也会跟着辞职。”香港的某些媒体和国内的网站找到我,要采访和报道这事,美术同盟还请我去做嘉宾,都希望借此引发一场关于**教育的改革和讨论。但是我拒绝了,我当时愚蠢地想:我与院长和学院并无不共戴天的仇恨,假如我那么做了,我和并无完全失去尊敬的老领导将陷入一场风暴的漩涡,并且万劫不复。于是,我在接受采访时只谈飞地,这令他们非常失望:“我们把这家伙当成文化英雄,原来却只是一个只想办班赚钱的草包。”现在想来,我的小人之仁不仅使我错过了一次为**的教育改革尽责任和为美术史做出贡献的机会,而且还导致了另外一种滑稽和讽刺的结果:这些政治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很快将《将错就错》的锋芒避开,将我的举动引导为一场个人恩怨,于是,鲁迅先生所描述过的国民争抢着看“革命党被杀头”的一幕又在美院和美术界重演了。一些本来就妒忌我的人心中终于生出了一些日子的快感,另一些不明究竟的糊涂好人也劝我为人要含蓄一些。另一件令我后悔的的事情是给院长书记些公开信,我的愚昧和简单又一次暴露出来。对**的职称评定制度我一向不以为然,尤其是当学术认定变味为权力游戏的时候。我用10年不参评来表明我的态度,但在02年我再次体验到权利的可怕和可鄙。于是写了那封公开信。我只是表达了个人的愤怒,而未全面地公开愤怒的理由,至少应该让有良知的人明白:我的抗争不是出于脾气而是出于信念和责任。然而,我再次失去了一次机会。其实比起小题大做的陈丹青,我是自觉自愿的选择这样一种命运的。因为我深知我这样的人因为什么理由而活,如果我真正的只是哗众取宠,那我要为自己感到恶心。但是,我是有问题的,我反省自己并做出了修正。

  于是,我在04年评了职称,05年当了副系主任,我成为权力阶层的一员,因为我以为权利可以如我所愿的进行教育改革了。但是,当上上下下都忙于评估的日子,月复一月,日复一日,我再次对自己的判断懊悔。于是,在07年7月提出了辞职。我开始着手办杂志。为什么呢?我通过半辈子的努力和思索,终于明白了,所有的造反多是没有意义的,教育才是根本。如果我们不能改变人的观念,不能将人从单一的权利和金钱观念中解救出来,哪么,所有的革命多永远是“农民革命”,所有的造反都永远是权利斗争。**本来就没有思想史,除了儒、佛、道我们的思想史早就停顿和凝固了,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关于生存策略的思想,只是技术性的。因此我不再反权利,也不再反体制。如果我们不能改变和建设一种新文化,哪么旧的土壤中就只能造就一代一代有文化的农民,不管他是政治家、企业家还是艺术家,统统都是农民。因此,我希望办杂志,写文章,创作作品,和通过市场的示范,去启蒙和塑造有自由精神和独立人格的全新的**人。我认为只有这样,**才有持久的发展和强盛,也才有未来。

  可能有人会说:你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我们不想做你的背景,什么第三种力量,一边去吧。我说,你又错了,谁他妈的愿意把美术学院的公职辞了,愿意不要职称和几十万的分房,你出一出这种风头我看看。谁他妈拿出几百万去盖一所学校,几十万去办一个杂志,若干万去建造一个美术馆,你出一出这种风头我看看。你有不愿意做第三种力量的自由,但是,我仍然要怜悯你,那不会是第三种力量的损失,也不是我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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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让我们一起简单分析一下三种力量形成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背景。先说第一种力量,在八十年代由于毛泽东思想和文化大革命造成了**经济的全面倒退,共产主义信念和个人神话一度崩溃(其他社会主义国家也如此),以邓小平为首的新一代领导人意识到,如果不能发展经济和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不仅会亡党,也会亡国,他们比**的大多数知识分子和老百姓都要明白**的问题,首先是生存的问题,他们非常英明地把思想之争,信仰之争和制度之争搁置起来,一门心思发展经济。老爷子心里明白:必须委屈你们人文知识分子和自由主义者了,但是这个阶段是迫不得已的。于是艺术界的唯美派们登上了舞台,从春晚到**美展,从高校的到市场,技术高超的写实绘画从美化革命领袖到制造古典式的**美女,这中间虽然发生了八五新潮美术,但是那只是一阵风,几年间就刮到国外去了(人去了)。那样的环境造就了陈逸飞、靳尚宜、艾轩、王忻东和杨飞云这样一些大家,事实上也只能产生这种类型的大家。客观地说,第一种力量的艺术家对**的美术史是有巨大贡献的,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中也并非没有阻力,用技术话语代替政治话语,这在**是不小的进步,然而当唯美派成为当权派的时候,他们也重蹈文革政治相近的覆辙:打压持不同艺见者,用技术阻击思想,以人民的名义整治异己。

  再说第二种力量。第二种力量的背景是:**的政治经济改革出现了很多问题,信仰危机与权力腐败表现的相当严重。国外的政治势力和西方的国家战略导致共产主义阵营的对抗,经由冷战渗透到参与。“六四”顺势而生。在这之后,留在国内的自由知识分子栗宪庭选择和缔造了泼皮和政治波普,这种指桑骂槐和嬉皮笑脸的策略应和了西方政治势力的需要,也给儒雅羞涩的人文知识分子出了一口说不出的闷气。电影界的张元、小说界的王朔和音乐界的崔健都是这种类型的人。可见,第二种力量的出现和走红也是历史的必然。但是在另一方面,它也是**知识分子的文化自信和种族尊严彻底丧失的证明。直到后来的所谓70后80后,也是这样一拨人。除了个别有血气和骨气的人,如尹朝阳之外,多是些跟在政治波普和泼皮这群狮子后面捡骨头的豺而已。有人可能会说,**的当代艺术的价格已经卖到了西方大师上面,这不让你自豪吗?你是酸葡萄吧?我告诉你,我也为他们高兴。但是,我又在思考:这又再次证明了西方已经强大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孙子兵法)的程度了。尽管栗宪庭说:“这是艺术家对旧世界的一声怒吼,是用调侃和耍赖去消解政治的专制话语”(非原话意译)我部分相信他说的,但是我认为这话说得太过了。假如真是如此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伊拉克激进团体的人肉炸弹和街头流氓的刑事犯罪是在消解美国人的和平谎言?这种思想与毛泽东说的:“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有什么区别?难道资本主义国家的官员贪污了社会主义的人就要叫好吗?社会主义国家的爆民劫机了,资本主义国家的人也要说是英雄吗?我曾经相信老栗的策略。可是,十多年过去了,政治还波普着,泼皮还艺术着,而且在西方和**的秀场中频频亮相,其价钱的威力比原子弹还要厉害。不仅**的媒体天天争报“权力榜”,国际舆论也在大谈**当代艺术的崛起。但是,我们要想一想,既然西方认为这些东西都是宝贝,那为什么不把这些宝贝留在自己国家的美术馆中而要返销回**呢?他们怎么不把八国联军抢去的雕刻,绘画和典籍送还或卖回**呢?他们为什么只选择**这类当代艺术而不选择其他的当代艺术呢?在**的批评家和艺术家中,栗宪庭和方力钧是我最尊敬的人之一,如果有人问我,你最佩服和欣赏谁?我会说:“老栗和老方”。造成政治还波普着,泼皮还艺术着的后果不是老栗他们的错,也不是西方政治家的错,更不是市场的错。人家按照自己的本性行事何错之有?可悲的是**评论家的变色龙的嘴脸和趋炎附势的集体阵容。如果说毛泽东的时代是政治即权力的话,今天是金钱即权力。那么,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栗和方的影响比美协主席靳和刘的还要大的原因,也不难理解小小一个宋庄比文化部的影响还要大的原因。无论你喜欢不喜欢他们,他们被选中是历史的必然,也就是说,这个时期不是栗宪庭就是米宪庭,不是方力钧就是万力钧。只是当**崛起和更进一步强大之时,栗和方会成为一个故事,他们的辉煌会成为一段野史。而在正史当中,泼皮和政治波普,可能不仅是作为一些文化枭雄被记载,也会作为**曾经经历过的落后与羞耻的注脚。但是不管怎么说,栗和方是幸运的,他们做了他们能做的事,并且他们做的事被放大了。在我们批判他们的时候,是怀着崇敬之情和同情之泪的:他们将愤怒和无奈转化成一种艺术风格与方法,在国际政治和市场的传动系统当中,这两人是大气而智慧的人,他们自觉地,甚至是创造性地利用了这个传动系统,而且还带着一帮嬉皮笑脸的**人走向了世界。我可以看到他们故意隐藏了理想与尊严。然而,我也必须指出,在他们几个领袖后面的队伍当中也有不少搔首弄姿的招嫖的嘴脸,而当更招嫖的评论家说这些人是前卫和先锋的时候,我就感到特别恶心。我毫不怀疑栗宪庭和方力钧等几个人会在美术史中留下来,而且方力钧的近期作品已经摆脱了泼皮色彩并具备我所说的第三种力量的基本特征。但是,那些跟风吃屁的艺术家、批评家和收藏家,将会变成狗屎和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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