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老弦歌

夏利

“嘣，嘣，嘣......”一阵阵清脆的弦音忽远忽近，让人不时想抬头寻向这旋律的由来。在风雷新村的路口，小坡桥下（随着城市发展的脚步，此处现在刚拆除），一个只有几平米的不起眼的弹棉花小作坊让人停下了脚步。
    每天清晨，一位老者都会骑着他的电动车从八士达这里，边跟周围的老邻居打着招呼边拉开卷帘门，熟悉的整理起所有订货单，展开被单和麻线，开始他一天的工作。
    老者姓徐，名堂初，大家都习惯叫他老徐。八士镇人，65岁。老徐年轻时在工厂做工，66年在社办厂里学会了弹棉花。
    “当时这是一门手艺活，要拜师学艺的，学会了学精了，在当时是很不错的一份工作！”老徐说到这里眼前满是当年的自豪。他在巴士镇是家喻户晓的弹棉花师傅。1997年，他选择到风雷新村租了这间几平米的作坊。当初他觉得城里的机会和生意肯定要比镇上好的多，离开巴士镇意味着他每天都要花近一小时在路上，但是老徐已经这样坚持了15年。
    老徐工作起来一板一眼。傍晚时分，他吃上一口客饭，喝上两口小酒。舒缓一下一天的疲劳。老徐的人缘很好，不时有周围的老邻居和老客人路过，都会跟老徐打招呼，寒暄上几句。
    说到这门手艺的未来，老徐放慢了语速：“最早学手艺时我有师兄弟4个人，现在只剩下我。现在厂里都是机械操作了，确实是快，手工弹棉花的基本上找不到了。但是我还是觉得手工弹出的棉被不一样。比如说埋花。”说着老徐动手做了起来。
    埋花的意思是在弹好的棉被上埋进用各色棉线手绘出的图案，比如红双喜、万年青、吉祥如意等。几根棉线在老徐的手下立马变成了画笔，一圈一捏，变出了各种图案和字样。除了图案和色彩老徐埋下更多的是开心和祝福。
    天色已晚，还有几床棉被没弹。他拿起了支架，架在腰间，继续这似近亦远的旋律“嘣，嘣，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