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与大师同行的活动中,我们现场见到了好多位平时难得一见的大牌级人物,包括徐伟、张华斌、张旭龙、陈展颖、王太平、高西林、于仲安、姚远、范华等等。这些曾获中国人像行业最高荣誉-人像摄影十杰的摄影师如今依然活 ...
徐伟——对黑白影像的依恋犹如心中日月
“到目前我还没有张长大成熟的脸,挺气愤的哈……”
“我对黑白影像的依恋是一种本能,完全是一种依恋的状态。”
“在数码年代,我还坚持用传统胶片拍纯黑白的影像,这可能是一件最牛的事,我要坚守我的阵地。”
“我主要拍黑白片,斑马有一黑一白两种线条结构,我老师说我拍片时跟一匹马一样疯,干脆就叫野斑马了。”
『人不激昂枉少年』
周:据知,你对摄影的理解是因为小时候看了很多书?
徐:小时候我们家住的楼比较高,我父亲就在房顶中间弄了一个小阁楼,里面全都是书,摄影书多一点,我经常被父亲逼着爬到小阁楼看书。现在感觉当时父亲培养我用心良苦,通过长时间的看书,就默默地接收了对摄影的理解。现在觉得我用到的知识,产生的感觉,我的丰富的想象力,往往都是小时候从书里得到的,它可以令人产生更多的遐想,所以说,我觉得书中自有颜如玉,是非常正确的。
周:那时你在国营单位从事什么方面的摄影?
徐:那时候拍的就是所谓的艺术照,搞一个假的黑白的背景,就是所谓的立体背景,然后弄一个废弃的模型圈,就是把头钻进去,钻出来,然后拍一张,嘿嘿。(笑)
周:哦,那些艺术照对摄影技巧性的东西有特别的讲究吗?
徐:有的,摄影有一定的标准,我们都是通过严格训练的。那时候老师教的比较适合教学,变化性不大,经常都是从技术来评一个摄影师的好坏而不是技艺上来衡量,我经常拿到技术标兵。我父亲虽然搞摄影,但不教我,我们经常因为图片产生争执,他认为这样好,我认为那样好,他就说我去给你找个老师,你去学一学。后来我在国营单位跟着其它的摄影师学习,也学到很多技巧性的东西,用光的准确性,暴光的准确性,包括我现在对光的运用,对灯光和人物的关系,我真是觉得那些基本的技巧对于以后拍摄起到的作用真的是很大。
周:本来前途一片光明,却因为打抱不平激发愤青情绪,毅然离开,那我想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呢?
徐:我那时在单位也是因为一个哥们,那时奖金是按提成量来算的。七寸版黑白照,我一天就能拍一百张,结果我们到月底发奖金的时候,他的奖金就算错了,就没有我高,后来一问,原来说我是主拍的,他是辅拍。当时我不服气,这些片子是我们一起拍的,要这样下个月我就没法做了。后来又因为一次纪实摄影比赛,当时公司搞了一个技术比赛,有三百人报名,领导在考卷上出了一个理论错误题,我说你这个题是错的,答案提纲也是错的,这事是摄影师思维方式的一个问题,关系到下面三百个人。然后他觉得我好像矛头对准了他,我就一直在抗争,态度很激烈,什么事我都能理解,就摄影这个事不能错,作为一个老师来讲,你不能误人子弟,不能你认为对就行,我只是想表达一种观点。但当时我的领导,就非常要面子,他说我处处使乱子,最后就叫我站在单位门口看车子,一站就是半年,后来他看我单车也摆放得整齐,又叫我抬小照片的相框。89年改革开放时,他说我穿怪服留长发,(笑)要开大会披露我,叫我穿中山装。我说我才不穿中山装,我说为了表示对孙中山先生的尊重,他穿过的服装我不穿。嘿嘿(笑),他说我在大会上有意让他难堪,又让我写几份检查,我写了一份检讨,他又说我写得不够深刻,非让我坐在办公室,我实在忍受不了他这种对我精神上的蹂躏,我说不干了。
『五湖四海结朋友』
周:云游四方那几年,都去过什么地方?哪座城市的影像令你印象比较深刻?
徐:我刚开始先到广州,再到香港,走了很多地方,后来到北京默默地呆了两年。每个地方给我的印象都比较深,因为广东那边沿海的城市,在国内都是比较发达的,信息资源也比较丰富。我到北京之后,觉得那种氛围那种稳重还真是让我深有感触,比如说故宫长城等。我在北京时几乎每个月都要出去看一下,那里的砖那里的瓦那里的石板,那些经过历史沉淀下来的浓厚的文化气息,直到现在对我的意义和影响都特别大。
周:我看到有人称你为中国摄影界的“黑客”,他们为什么这样说?
徐:黑客呢,比如说我做黑白影像,也是一种纪录方式,他们把我当成以黑白来交朋友的一个搞摄影的。我的朋友很多,都是搞摄影的,我们一见面特别激动,还发展到全国各地都有我的粉丝,平常通个电话,聊聊天,哎哟,我真觉得那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情。
『黑白影像如心中日月』
周:九十年代初,黑白人像非常流行,很多影楼都这样拍,在这种竞争激烈的情况下,你是如何找市场的?
徐:我到现在还这样认为,人人都会有辨别美的能力,你看那些八几年流行的黑白片,哎哟,把眼睛画得跟两个大熊猫似的,没有什么寓意在里面,不够丰富。摄影还是万变不离其宗吧,对于一个摄影师,要紧跟时代,画面应该比较亮丽洁净,每一个美都要靠对比来产生,因为对商业来讲,还要达到当地对审美的共性的这个点的位置上。其实不管你张扬个性也好,每一个摄影师都会有一个自己的客户群。包括我在郑州开了这么久的小公司,也是有很多的客户群,她们常常会打电话给我,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想法啊,她们相信我对摄影的理解能力。我觉得这么多年一直有兴趣把摄影做下去,还因为我这么多很好的朋友,有时候像是被逼着干下去,老让我弄一些新的东西出来。所以我觉得摄影不光是为了自己的兴趣爱好搞下去,还是为了更多的朋友。说一句特俗的话,还真的是活到老,学到老。
周:后来也证明你的黑白片拍得跟别人不一样,主要是哪里不一样呢?
徐:我觉得是对整个影像结构的把握,比如线条结构,情感结构,构图结构,包括那些文化的元素。作为我来讲,更注重情感的表达,这些可以通过很多元素表达,就是片子有凝重感,我喜欢用灰色,因为灰色不是很干净很稳,它能体现摄影师内心的独白。比如说我用中灰,它是对空间的一种表达;如果我用浅灰,就是对人物神态的烘托;如果我用到深灰,就是里边有黑的时候,就是添加了黑与白的,它也有明与暗,表达的是摄影师丰富的情感。
周:我看你拍的南溪江人体,把高山、江水、枯草地、岩壁台阶等拍得很空旷宽广,无限延伸,而人物显得很微小,姿势也特别奇怪。
徐:在拍人体过程中,我觉得它跟自然比起来,人还是非常地渺小,她还必须融入到大自然中,又可以找到类似于人体各个部位象形的东西。拍人体是比较注重这些,就是把人融入到山水中去,让人感觉到这是处在自然环境当中的一个部分,而不是大自然的主宰者。这可能是我对大自然的爱恋吧,大自然抽象的东西给我的感觉实在太美了,有时候我能在大自然中找到人体结构的东西。人胜不了天的,我觉得就应该把人当作大自然中的一个小部分,这样的话也让人觉得这是一种比较客观的状态,再用一种抽象的思维方式去表现,把人与景,融为一体。
『黑白历史』
周:99年时你拍了一组兵俑,拍这种具有浓重历史感的片子,有过担忧吗?
徐:这组片子也有很多故事,因为在洛阳古都,有很多的古墓,古墓的被盗,一些被遗传下来的最古老的文化的精髓全给破坏了。当时又有一个朋友打电话跟我说,这里又被盗了一个古墓。哎哟,我经常接到这样的电话,浑身就说不出感觉来,我觉得这完全就是在破坏自然,糟蹋我们中国的文化,挖出这些埋在地下面的石头,雕刻的人物,我真觉得是一种侮辱,当初盖高层建筑的时候,有很多钢筋水泥都被砸碎了,哎哟,这生灵怎么这样对待,这石头也是万物一种生灵,也许我们看着,它是一块石头,但是石头看自己,却是有生命的。所以我就有这样一个心态,想拍这样的影像,让更多的人认真地去关注。
周:那你是如何用镜头去诠释的呢?
徐:我会在用光的技巧,包括一些对画面的特殊处理,模拟出当时眼中看到的真实的景象,宣扬我内心的一种感受。以前我母亲带我去看兵马俑的时候,我觉得这兵马俑太好看了;后来我28岁时去看了一次,就觉得那些雕刻的人物表情实在是太丰富了;30岁时有一次到西安讲课,我又去看了一次兵俑,可能随着年龄的增长,每一次看所得到的感受都不一样,我这一次就觉得他们的眼睛好像在对我诉说着,有的怒目圆瞪,有的眯成一条缝,有的面带微笑,有的是残缺不全。哎哟,那真的是让人感受到当时那个战争的背后给人带来的伤害。
周:刘露这组你又出新招,用一个道具在模特的上身或脸部打下网状阴影,为什么这样立意?
徐:我觉得拍人像应该把人作为引导影像的主体,所以露露这组片子其实是我的老师吴兆华给了我一个题目,他说徐伟呀,你能不能拍一组穿着衣服的人体。我一听,觉得挺有意思的,那我就琢磨琢磨吧。然后我就把很多构成摄影元素的东西融进去,在模特身上打下很多影花,产生一种视觉的冲击力。露露这组带“铁丝网”的片子,其实是我对兵俑情感的延续。原来拍了一些类似于兵俑的东西,而我现在就是把人武装成那个年代的类似于那种状态,它有钢的一面,也有柔的一面,当时就有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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